落月灯

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

【帝旭X缇兰】春庭夜宴(三十七)

#兰亭集旭我成全#






缇兰起身,走到陛下身后,伸手轻轻按了按陛下的太阳穴,陛下松泛了片刻,叹了口气,转身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缇兰垂目将陛下抱在自己柔软的怀里,她无意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如今相伴日久,亲密成了习以为常之事,他们生出许多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知道她在何时低落,她也知道他在何时疲惫。

“缇兰。”

他轻轻唤她的名字,脸颊蹭了蹭她柔软的胸腹,轻薄的丝缎贴着他,兰香淡淡。

她会在恰到好处时问心,也会在他思索时沉静等待。

蕙心兰质,通透玲珑。

她懂他,比之鉴明,是更为熨帖的心有灵犀。

“幼时翁翁赠我一册舆图,合宫窃窃。我不知其意,待穆德庆被指来我身边服侍,才从他那里得知,那册舆图珍贵非常,是翁翁盛年时御驾亲征所用舆图,没有赠给身为太子的兄长,却给了我。”

帝旭语气清淡地讲起了少年的一桩事,这件事他从未同任何人讲过,可不知为何,他此刻却觉得这桩事在他心里搁不住了,想要告诉缇兰。

“太上皇一定非常看重陛下。”

缇兰说道,她微凉的手指抚摸着陛下的后颈。

“或许吧。”

帝旭叹道,站起身来,走到舆图边,手搭在铜鼎上,手指叩击,铜鼎嗡鸣。

“登基为帝时,太祖命人铸造了这九尊铜鼎,代表了九州。九鼎代代相传,人人皆知,这是太祖未尽的遗志,也是对大徵代代君主的期冀。”


缇兰看着九座威严的铜鼎,太祖传下的九尊宝鼎上盘踞形态各异的龙神,天功造化,似真龙附着其上。

九条龙怒目圆睁,观者不寒而栗,好像先祖铸下这鼎,便是借不朽的龙目,跨过几百年岁月望向金城宫,殷殷期盼着,注视着他的预言成真。

他的子孙中,当有一人成为九州共主。



帝旭。

旭,便是旭日东升,光照九州。

她忽然想起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父王同她讲话,乃是临嫁前将她唤到王后宫中,谈起帝旭,他们叮嘱她要成为紫簪阿姐的影子,那是此生最漫长的晚膳,每一句都在敲打她,却没一句关于她。

那时父王一杯接着一杯饮浓红色的酒,唤不清她的名字,时而紫簪,时而缇兰。王后紧皱眉头,从不正眼看她,她也谨守母妃的教诲,一言不发。

晚膳间,父王虽酒醉,可说起陛下,父王却十分清醒,对他的功绩了然,细数家珍,忌惮与不甘之词频频。但更多的是一种喟叹,父王似乎也知道,东陆的帝王有成为天下共主的可能,注辇欲从中作梗,无异于蚍蜉撼树。

陛下虽不是嫡子,可他于乱世中力挽狂澜,比起代代父子相交的权杖冠冕,陛下是一步步自己走上的金阶,这样的帝王,才是众望所归,令天下臣服。



只是,到了他得身边,她才明白。

陛下这一路走来,如此辛苦。

怔怔看着陛下凌厉的眉宇,峥嵘的鼻骨,线条锋利的面颊,俊朗的面容掩盖不住疲惫。

金殿孤寂,帝位冰冷。

先祖遗冀,众国揣度,世人仰望。

可曾有人问过陛下愿不愿意?



“这铜鼎于陛下来说,只是铜鼎,不是么?”

缇兰走到陛下的身旁,轻声问。

她明白,陛下向她说起这些,不过是在追溯种种他曾忽略掉的征兆,那魅灵的昙花一现,改变了许多的事情,让他苦恼,他在犹豫。

眼前代代供奉的宝鼎于陛下来说,似乎只是几件压住舆图,用得顺手的工具罢了。


帝旭愣住了。

这世上只有缇兰解他心意,也只有她在他犹豫不决时问他愿不愿意。

他轻轻牵起缇兰的手,放在胸口。

“是,曾经它于朕,只是铜鼎。”

帝旭看着她平静的眼睛,坦诚道。


“那如今呢?”

“如今…… 朕不想逃了。青州的美丽因战乱已然消失殆尽,如若想要见到话本子里的青州,便要重育山林。你问朕想要青州么?朕想的,想要九州在朕治下经年可以平静无澜,朕想让缇兰见到山河壮丽,江水温柔。”

帝旭轻轻揽住缇兰的肩头,低头看着她。

“陛下是天命之子,臣妾相信,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缇兰笑着将头靠在陛下的胸膛上。


“陛下,青海公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穆德庆入殿,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方鉴明,就数他最会扫人兴致,宣。”

缇兰立即行了个礼,准备退下。

帝旭下意识牵了她的衣袖,想留一留,却想起缇兰已换了湖蓝的寝衣。

“朕同青海公议罢事便来陪你。”

缇兰点了点头,笑着示意无妨,转身往寝殿去了。




卓英升任镇护将军,掌宫禁宿卫,因而青海公肩上的担子松了许多,得了闲暇居宫外霁风馆处理杂事。

“今日怎是你在宫内,若有事,命卓英来便是了。”

“臣近来无事,替一日卓英的职。是陛下提点臣,命臣莫要苛使卓英,说年轻人好事将近,多些相处的机会也是好的。”

原来卓英去绫锦司了,可鉴明这话怎品来不对。


帝旭斜目觑他。

“朕说过是不错,可朕听你这话,怎似个鳏夫?儿女各有归宿,留你一人可怜。卓英将娶妻生子,你若不舍爱徒,不予他开府,留他昭明宫便罢了,更何况你还有那方海市,朕可听到些传闻…… ”

帝旭笑着挪揄他。


“臣无意如此。”


“那日朕的话你可听进去了,既然心中有一女子,何不快些打算起来,难道要两个徒儿都抢到你前面去?”

帝旭快言快语打趣他。

“臣竟不知,如今陛下对做媒之事如此上心。”

鉴明说罢愣住了。

帝旭闻言看着方鉴明,看了片刻之后笑了起来。

鉴明也看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

一句也不肯相让的,是年少时的鉴明。

笑着笑着,帝旭的眼睛有些湿润。

青海公总算舍得将他的知己,曾经那个肆意快活的方家少年郎放出来一瞬,让他知道,在方诸的面具下,青海公的躯壳里,还有故人的影子。

没想到,他们过了而立之年,竟又回到了曾经少年时互相拌嘴时的样子。

青海公看着陛下,他也有些许恍惚,他听到了心口坚冰的松动,他不忍立刻掩饰躲藏,他不忍…… 旭哥伤心,旭哥见到久违的鉴明,是那么高兴。

“陛下,臣…… ”


帝旭摇了摇头。

“旭哥。 ”

鉴明犹豫着,开口试着拾起这生疏的称谓。


帝旭笑起来,十分欢喜地应了,拉着他往舆图走去。

“只顾拌嘴,竟忘了你来找我肯定有要紧事。”帝旭突然想起。

“是有些事,臣…… 我思虑许久。换防之期眼见近了,如若陛下有意发兵南下,须快做绸缪。不久前北征重创鹄库,北陆元气大伤,可保三关一年半载的平安无虞,如若二征北陆之计暂缓,可借换防之际抽调一支南下,但不可再多,大徵鹄库积冤已久,北防绝不可松懈。”

“我算过了,自越州抽调一支,北军三关抽调一支,再自禁卫中抽调两支,为西南宛州南征军后援……”帝旭虚虚在舆图一指。


“不可,禁卫绝不可抽调两支。”

鉴明皱眉正色道。

“仪王之乱乃是前车之鉴,这些年京畿兵力悉心培养,选贤任能,排除异己,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鉴明急急说。

“鉴明,多虑了。”

帝旭打断他,神色肃然。

“如今皇室凋敝,别说仪王之流,除了季昶个不中用的弟弟,族中连个血亲都没有。甚至…为防朝臣弄权,功臣拥兵自重,我不顾恩义将那些有从龙之功者,有谋反之隐患者斩杀了个干净,你是知道的。如此一来,天启城中哪里有什么忧患。”

方鉴明不语,帝旭知道,他这是不肯让步。

“鉴明,禁卫中军之强,你我有目共睹,放他们去南疆,才能速战速决。”
帝旭正色道,鉴明也陷入沉思。

南疆之战不是儿戏,须厉兵秣马,派遣精锐,一剑封喉。

战线多一日,便是无数兵卒战马的无谓牺牲,便是百姓多承担一份战中的负累。

“你心中之忧,我也有所考量。罢了,你看这样如何?”帝旭一指北上三关。

“陛下请讲。”

“这样,京畿两支开赴南疆不变,自北军三关抽调的那一支,充实京畿如何?待他们到了天启,由你亲训。”

方鉴明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安排罢,明日你便着手部署换防之事。”



“旭哥。”


方鉴明唤道,他已然习惯了君臣之称,还是常常唤他陛下。

可这句话,他明白,他想要对旭哥说。

帝旭闻言一愣,看着他,认真等候他的话。

“这一次我定倾尽全力,但求圆满,绝不会失手。”

他的眼睛中淬着曾经年少的悔恨,帝旭看得明白,鉴明下定决心帮他坐拥四海,他将这看作是他赎罪的机会。

可他不愿,不愿他负累上这具沉重的枷锁。

“鉴明,往事不必再追问,我说过,我从未怪过你,这一次依旧是你我并肩,必将无往而不利。”

帝旭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青海公告退,帝旭闻着茶香,往寝殿走去。

缇兰一面煮着茶,一面翻着书卷。

不知是他脚步轻,踩在毯上没有声响,还是她看书入迷,如痴如醉,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帝旭在缇兰身旁坐下,拉过她面前的书册,缇兰才赶忙起身行礼。

“在看什么?”

“回陛下,不过是些杂文琐记。”


“哦?给朕讲讲?”帝旭牵着她的手,让缇兰坐了下来。


“这书乃是一对夫妻共著,记叙十余年游历生活的闲情趣事。”

帝旭笑着,看着缇兰兴致勃勃地谈起书卷来。

“臣妾刚刚读到,他们夫妻二人有了一个孩儿,可那幼婴突发高热,久病不治,妻子很是愁苦,以泪洗面,二人一筹莫展间邻人阿婆告诉他们一个法子。”
“是什么?”帝旭喝了口茶,笑着问。

“阿婆说取千年柏木雕刻小偶人,取孩童之血点于柏木人偶额上,可以在阎王册上偷天换日,让柏木偶人代为受难。那夫妻二人用了此法,柏木人偶当即触手滚烫,三日后他们的孩儿便痊愈了。”

帝旭一愣,笑容渐渐消失,连忙拽过书册来,急急翻看。

书上所讲故事便是天启民间柏奚之谈,帝旭一面看,一面惊起一身冷汗。

“陛下,臣妾不熟悉天启的民俗风物,觉得很是奇异,民间百姓当真用这种法子么?”

“是有柏木偶人为小儿保平安之说,不过哪里有这话本子里讲的神乎其神,民间百姓不识书字,常被巫蛊之说愚弄,而不信医家之言。纵然碰巧有这般奇迹,乃是运气,而非柏木偶人之故罢。”

帝旭冷静下来,认真同缇兰有理有据地解释道。

缇兰频频点头,想来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看了那么多话本子,自然知道为引人注意,笔者常有夸大其词之嫌。

“宫中藏书百万,朕亦有未读之卷,今日听缇兰说得有趣,也起了兴致,给朕看看可好?”

缇兰乖巧地笑着点点头,将书册推得离陛下更近。

陛下恩赐她出入藏书殿阁,随她挑选,她捡了外面最显眼书架上一册,读来很是有意思,陛下竟也感兴趣。

“那臣妾为陛下烹茶。”



帝旭笑着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

有关柏奚之记述,除了事关代代方家柏奚的皇家秘辛层层封锁起来,其余的皆移至昭明宫封存,由鉴明看管起来,怎还有如此漏网之鱼,让缇兰碰巧遇到。

帝旭心有余悸,鉴明已松口同意解了柏奚,缇兰根本没有知悉这般复杂之事的必要,他小心相瞒,缇兰这般聪明,二人亲密无间,她的确有发现的可能。

当务之急是毁了这书,缇兰当它是话本子,过些日子看些更新鲜的故事,再也见不着此书,也就忘了。

为骗过缇兰,将这卷书留在自己手里,他装着感兴趣的样子,硬着头皮看下去,才发现是他过于谨慎了,这书中柏奚之谈只是一两页,一件小事罢了,笔者夫妻闲情记趣,竟然还有些意思。

一晃一柱香过,缇兰舀了一盏茶奉与陛下。

手中轻罗小扇,柔柔为陛下摆动,这是去岁陛下示好时赐下的,上好羊脂玉手柄触手温凉。

那日陛下夜半热醒,她第二日便命碧紫将扇子找了出来,想着为陛下缓一缓燥热,可日日她摇着扇入睡,半夜醒来时,扇子就到了陛下手里,陛下感觉到她略微一动,犹在梦中不忘替她扇风,原是为陛下准备的,倒叫她享受了去。

缇兰勾起唇角。

陛下正巧看向她的眼睛。

“陛下,看到哪里了?可快过臣妾去了?”

她笑着问。

“看到他们夫妻二人雪夜拔簪敲竹那一页了。”


帝旭一顿,神色黯然。

“说来,朕也有许久没有欣赏过雪景了,这些年天启落雪,闻听他们说起白茫茫的天地,朕却提不起精神。”

“那此时陛下想要赏雪么?这有何难?”

缇兰笑盈盈地说道。

“哦?”

帝旭看着缇兰的甜笑露了一丝狡黠,来了兴致。

“若陛下将穆内官借臣妾一用,臣妾就可以让陛下一偿心愿。”缇兰轻巧地说。

帝旭笑着点头,与佳人赏雪,他求之不得。

缇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等候片刻。

缇兰快步出殿去寻穆德庆,帝旭手急眼快扯下柏奚两页,丢到烹茶的碳炉里,又在撕痕处用烛火燎了燎,小心翼翼地检查一番,又翻回雪夜拔簪敲竹那一页。



“陛下。”

缇兰的声音响起,帝旭收拢衣袖,端正坐好。

他看着缇兰走到他的身边,笑颜明媚动人,她欣喜的声音唤他,娇软动人,因她步伐轻快,身后的步摇晃动,闪烁着细碎的星子般的光辉萦绕着她。

一时看入了神,竟忘了起身迎她,缇兰便已握住了他的手。

“跟臣妾来。”

她如此说,他便跟着她,眼睛一刻不离她的面颊。

他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期待,这般急不可耐的心情。

他们走到廊下,只见缇兰拍了拍手。

皎月如水,映亮了庭院,清朗的空中竟真的飘下了雪花,纷纷扬扬的细小雪晶打着旋儿坠落,他伸出手去,雪晶落在他的掌心,冰凉微茫,一瞬即逝。

“请陛下赏雪。”

缇兰仰头看他,弯弯的笑眼,像个小孩子般,因他惊讶的神色而欢喜非常。

“你是如何做到的!”

梅熟日过,如今夜晚也没有了一丝凉意,缇兰竟似精灵般,为他献上一场雪,他听闻九州之上,有能人异士可求甘霖,却从未听闻过有人能降下皑皑白雪。

“是缬罗花花粉遇上浩瀚海海底的冰晶,便成了雪晶,去岁陛下赠给臣妾满池的缬罗,臣妾搜集了许多,想着留着做糕点,却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你是如何想到这法子的?”

帝旭犹在惊讶之中。

“注辇终年无雪,儿时臣妾读起大徵关于雪的诗文,吵着母妃要看雪,母妃就想了这个法子,那是臣妾第一次见到雪。”


帝旭笑着摸了摸缇兰的发丝。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做这样的事。

是缇兰,忧他喜乐,为他讨一刻欢喜。

“朕想到了,敬诚堂的西侧也有一片竹林,待竹醉日朕再命人补种些,到今岁落雪时,我们也到竹林里拔簪敲竹,就能见到真正的雪从竹叶上落下的样子,那雪景一定甚是美丽。”


“我们还可以喝一大碗热茶。”

缇兰思索着说,看向陛下的眼睛。

陛下眼睛里只有她,温柔的情意缓缓传递给她,他展臂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隔着纱衣握着她的小臂。

“还可以烤鹿脯…… ”

陛下紧紧贴着她,他们看向被雪晶浅浅覆盖了一层的庭院,夏日正茂密的青松翠柏还有石板路被白色的雪晶映衬出风雅的韵致。

陛下认真思索,筹划着他们将来的事,仿佛冬天雪落竹林的日子不会太远了,触手可得。他们会有许多许多的春夏秋冬,看着竹醉日种下的竹子长大,一起度过许多许多个冬日,直到分不清彼此发丝究竟是雪落满头还是因岁月苍苍,花白了头发。

缇兰笑着,握着陛下环抱住她的手。

“还可以堆雪人,我们用沾满松墨的笔给雪人画眼睛,画鼻子,画嘴巴。”

儿时的幻想在不久后就要到来的这个冬天就要成真了,关于雪的一切,都会实现的。

雪晶飘落中,缇兰虔诚地感谢龙尾神,龙尾神会实现她的愿景,还为她送来了陪她喝热茶,烤鹿脯,堆雪人的人,她的陛下。

“还能干什么呢?”

帝旭垂首,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他的目光顺着她温柔如水的眉眼,将吻落在她的眉尾,她的鼻尖,他看着她未施脂粉依旧樱红润泽的唇,他轻轻贴上她的唇。

“到时便知了。”

帝旭从这个吻中短暂抽离片刻,看着缇兰意乱情迷的眼睛和唇上的潋滟之色,含笑喃喃喃低声道。


TBC.

对不起,吃饭失败,越写越长,下一章再开荤吧。

糖里吃刀还是刀里吃糖呢

到时便知了🤔☺️


虽然写了这个剧中的情景,但是很多台词我修改了,动作也不太一样,因为剧里总感觉还欠点火候,莺歌海我换成了浩瀚海(之前地图那里说过,越州那边是浩瀚海),然后中间夹杂了别的情节,肯定是大改不贴剧了,因为兰旭在春庭夜宴是主角,想要立住必然无法像剧里那么简单,想看剧的场景扩写没必要看我,有很多人写,更何况走到现在我毫不愧疚说一句春庭夜宴的情节更好不为过吧。

ok,其实我在度假,能更新就不错了

快点夸我哈哈哈哈

点点喜欢和推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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