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灯

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

【帝旭X缇兰】春庭夜宴(三十八)

#逆天改命,兰亭集旭我成全#







晚风渐起,庭中层层叠叠的凤尾竹叶片交错,摇摇作响,叶影明暗更迭,落在庭中青石之上,如波浪滚滚。

月夜或是成全缇兰的心意,特用鲛纱般的云雾遮住月亮,漏下柔缓月光,以此塑出雪夜光景,比之冬岁的风意温暖许多,奇丽动人。

夜风送来的雪晶,飘进廊下,落在他们的肩上,发上,只一瞬便化了,不留痕迹。

帝旭的手指滑进缇兰如丝如缎的发中,阖上眼睛,沉浸其中。

这一吻欲入佳境,于是周遭的一切,风声,叶响,帘拢上的垂铃叮当,都渐渐远了。

喧闹世间唯余下人影一双。


不知过了多久,帝旭忍不住睁开眼来,只因恍惚间他有一瞬迷茫了神思,模糊了时间,在这温柔醉人的沉罔之中他怕极了,怕极了待他再睁开眼睛,几十年便在这一吻中倏然而过,手中青丝变华发,他们已垂垂老矣。

相偕白首是他虔诚的心愿,但他更期盼得上天眷顾,可以日暮迟迟,同缇兰相伴,久些再久些。

他一个求死不能之人,如今竟吝惜起光阴来,怯这时如流水,难挽难留。

是他的悔过来得太晚。

幸好,缇兰还是愿意握着他的手,他们会有下一个吻,下一个雪夜,无数个吻,无数个雪夜。


帝旭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把缇兰紧紧箍住,他的吻愈发急切了些,深深裹挟缇兰的呼吸。

缇兰仰面迎着他的吻,可陛下高大,纵然为她躬身,她也不得不踮起脚来。

不过片刻,缇兰终是失了力气,离了陛下的唇瓣。

帝旭意犹未尽,伸手握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

缇兰小声惊呼,陡然腾空,只得胡乱抓了他的衣襟,可陛下似有意逗她,笑着,轻轻松松掂了掂她,然后抱得更紧了些,缇兰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她往寝殿走去。

“陛下,外面…… ”

缇兰转头看向陛下身后他们刚刚站的长廊,廊外雪晶纷扬。

她一贯羞于同陛下在人前亲密,纵然内侍避目不视,她依旧将脸儿埋在了陛下的颈窝间。

“无妨,能在金城宫当值的,自然都是些有眼色的。”

帝旭轻声说着,寝殿外的两名小内官打起珠帘,待陛下抱着淑容妃步入内殿后,垂头行了个礼退下了。

缇兰在陛下的臂弯里,随着他的步子摇摆,环佩叮当,披帛委地,被陛下挥臂甩开去,雾色薄纱如蝶般扑出去数米远,纱上缀的银珠磕在五扇座屏的边角,发出一阵细小的声响。

陛下只一步便到了榻边,屈膝将她放在榻上。








“穆内官,咱们这雪还下么?”

屋脊上小内官晃了晃玉匣之中的冰晶,一面探出头去,侧儿细听,廊下已无私语声,想来陛下和淑容妃已往寝殿归寝了。

“主子交代,自然要将这差事办好。”

穆内官又捧了一捧冰晶,混了缬罗花粉抛洒出去。

小内官收回脑袋,点点头。

“你们可记住,咱们为讨二位主子欢心,应是万死不辞。”

穆内官说着,一个趔趄,内侍们连忙扶住。

虚惊之后擦了擦汗,再抛两捧冰晶,不过片刻,匣中已见了底。

再往下一看,檐下已没有了光影,想来内殿已熄灭了烛火,穆德庆日日伺候,心中了然。

清了清嗓子,将缬罗花粉交给小内官,吩咐他们抛完匣中所剩无几的冰晶,快些撤下。

“下来时手脚仔细点儿,惊扰了陛下和淑容妃小心你们的脑袋。”

穆德庆抿抿嘴,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叮嘱道。

众人惶恐,他们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虽说淑容妃菩萨心肠,常常相护,可陛下的威压又岂是他们承受得起的,因此个个闻言毛骨悚然,慎之又慎。

内官们悄悄撤下了屋脊,消失在了金殿的影子里。










(old town…)




………………

………………





有些奇怪。

纵然是神明的金身造像也难免落有细小如发的疤痕。

九州六族,人族是肉体凡胎,伤痕虽可愈,却难保不留下些印迹。

可是陛下光裸的肌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日日同榻而眠,坦诚相对,嬉闹无间,她熟悉陛下每一寸肌理,这等稀奇事,竟直到今日才察觉。

“怎么了?”
缇兰摇了摇头,笑了笑,将陛下的寝衣搭在榻边。

或许是老天感念陛下辛苦,不忍见他累累伤痕,他体质使然,比别人好得快些,也不易留疤。

是她看话本子看得多了,疑神疑鬼起来,仔细想想,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帝旭躺了下来,牵着缇兰也卧下,伏在他的胸膛上。

“陛下答应臣妾一件事可好?”

缇兰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微微撑起身子。

“朕什么都应你。”

“臣妾恳请陛下不要以身犯险,要一直一直,平安无虞,不留伤,不流血。”

帝旭一滞,望着她,缇兰的神情认真,蹙起的眉尖含忧。

她怎会知道,他这副皮囊早该是伤痕累累,是他的柏奚替他受了所有的伤痛。如今鉴明松口,解开柏奚指日可待。

缇兰如此一言,他忽然意识到,他忘了一件事。

先人曾有柏奚志记载解术之事,天德年间,方氏柏奚暮年病重,已无力承两份伤痛,帝泽视其如兄长,不忍见其受此苦难,执意解了柏奚,帝泽自幼身体康健,解开柏奚后亦不曾遭遇不测,因而帝泽是唯一一位记述下解罢柏奚之后所历所感之人。

帝泽有言,柏奚解开后,曾经他不曾受过的痛,会在解开柏奚之后的一个时辰中重历一遍,虽不会反噬,夺人性命,可曾经那些应属于他的伤疤,会还来他的身上。

到时,他又如何同缇兰解释他满身的伤?他们日夜相对,他又该如何圆谎。

她次次因讶异而睁大眸子看着他的时候,翘起的眼睫,星子般明亮的瞳仁,分明还是个小姑娘。

红药原一梦将她折磨得疲惫不堪,神情恍惚,待她真的见到那交错纵横的刀疤箭痕,她一定会害怕的。





……………………






他松开手,皂纱如水般从他的指尖溜走,从丝被滑坠到了榻下,无声无响。

犹记第一面时,他不耐地抬头,最先看到的是重重皂纱之后她的轮廓,如今想起,仍清晰如昨。

纵然那是他给她的,噩梦般的开始,他心有愧疚,却难以忘却。

那时他收到西平港传来的消息,陈赫然不知死活地臣情道,那公主虽以面纱示人,却实是世间罕有的真绝色,身葬黄土当真是暴殄天物,不知是为他办事不力开罪,还是当真被美色迷了心窍。

得知她平安到了天启,他大动肝火又生了几分好奇,陈赫然不曾见过她的脸,就说出这样的话,方家二子为她抗命不说,险些死于匪寇之手,不知这注辇公主到底是怎样的本事,竟蛊得他身边的精兵强将,一个个舍命回护,于是他夜诏她入宫,一面折辱注辇,一面也想看看这舟车劳顿之后精疲力尽的注辇妖女可还如他们所言一般。

他命人刻意压暗了灯烛,却仍能看清来人的身姿如画中人般精巧,白色的刺金嫁衣盈着光,银铃金叶随步摇摆,轻灵作响,细细的金色流苏掩住了她的面庞,轻盈的步伐缓慢,却没有犹豫,似带着些决绝走到他的面前。

他让她掀开皂纱。

她依言照做。

须弥之间,震惊如鸿溟般自上而下倾落他的身上,让他颓败无力。

那是一张五官有几分肖似紫簪的脸,这熟悉的面孔让他震惊,曾经的痛苦如尖锥剜向他的心,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张脸上长了一双让人失神的眼睛,美目流盼间,星辉黯然,周遭静寂,这不是凡俗美人能拥有的迤逦。

世间一切不过尔尔,无人能在这双悲伤而美丽的眼睛的注视下逃生。











…………





他一贯不达目的不罢休,缓急并施。

“…… 阿…… 阿旭哥哥…… ”

缇兰紧紧攀着他的脖颈,被他逼得急了,不得不唤了出来。

“再唤一声?”

“阿旭哥哥。”

这夜莺总算教会了,可以夜夜婉转啼鸣了。






TBC.

实在是费劲 

只是角色,他们只属于彼此,不属于任何人。

建议有些酸菜鱼不要一边吃我的饭一边砸我的电饭煲。

我一直都是剧情为先,只求一个用词自由。

从今往后,点到为止,自行想象美好。

点点喜欢和推荐,谢





评论(146)

热度(451)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